浴室里的热气总算散得差不多了。
我成了个设定好程序的扫地机器人,开始了灾后重建。
先是把小姨忘在洗手台上的毛巾挂好,再用地刮把残余的水渍一点点刮进地漏。那堆脏得没法看的衣服被我嫌弃地团成一团,全塞进了洗衣机。
厨房的事故现场处理起来更费劲。我把那截脱了臼的U型管重新归位,然后跪在地上拿抹布一遍一遍地去擦那些从管子里喷出来的油腻脏水。
等我重新直起身时,感觉老腰都快断了。墙上的钟指向六点四十五,窗外天色也昏沉了下来,真像手里这块脏兮兮的抹布。
平板的屏幕还亮着,上完课后没来得及退出,固执地在那儿发光,仿佛对刚才的混乱一无所知,也无动于衷。
阳台和客厅里空无一人,小姨的房门关得密不透风,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听得见我的喘气声。
就在这时,饥饿感出其不意地发动了总攻。
胃里空得慌,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尖叫,连灵魂都在发飘,急需碳水和蛋白质来救援。
我拉开冰箱门,冷白色的灯光噔地亮起,和验尸房的无影灯如出一辙,把昨晚的剩饭剩菜照得原形毕露:蔫了的炒青菜和宫保鸡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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