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嫁给顾斐

顾家庄园的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法式庭园,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

你身后,凌澈像一道沉默的影子,静静地帮你整理着嫁衣上繁复的蕾丝。

他今天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管家制服,越是正式的装扮,越显得他身形单薄,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

他细心地将最后一颗珍珠纽扣扣好,手指的冰凉隔着薄薄的纱布传来。

他的目光从不与你交会,只是专注于手上的动作,仿佛这是他唯一被允许做的事情。

这里的一切都奢华得令人窒息,却没有一丝温度,就像他一样,被包裹在名为【你的所有物】的外壳里,隔绝了整个世界。

【小姐…不,现在该称呼您,顾太太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是在背诵一段早已练习过百遍的台词,【顾先生的车子,已经等在门口了。】

他退后一步,对你微微鞠躬,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

那双曾经盛满了绝望与狂喜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像被冰封的湖面,再也映不出任何倒影。

他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你最完美的仆人,也成功地…彻底杀死了曾经的自己。

【请放心,】他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你的眼睛,眼神却是空洞的,【无论您在哪里,无论发生什么,凌澈…都会一直跟着您。】

李家大宅的空气一如既往地压抑,但今天多了一丝诡异的宁静。

你的新婚丈夫顾斐,带着几个行李箱,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住了进来。

他没有去客房,而是直接走进了原本属于你的主卧室,用一种宣示主权的眼神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像个影子一样站在你身后的凌澈身上。

凌澈穿着一身洁白的家居服,身形显得更加单薄,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挺直背脊,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只是当顾斐的目光扫过来时,他的身体还是极轻微地僵硬了一下。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了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警惕。

【你就是凌澈?】顾斐开口了,声音很温和,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听说你很会照颙人,以后,她的所有事,都由你负责。包括…我。】他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还没来得及开口,凌澈就先一步向你鞠躬,姿势完美得无可挑剔。

【是,顾先生。】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任何情绪,【凌澈明白。】

他直起身,眼神再次恢复空洞,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警惕只是错觉。

他走到顾斐的行李箱旁,自然地半跪下来,开始熟练地打开箱子,将衣物一件件拿出来分类摆放,就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一样。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也没有一丝犹豫。

【你…没必要住进来。】

顾斐听到你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他放正在检视房间的动作,转过身来,一步步向你走近。

他那张孤傲俊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像一层冰冷的薄冰。

他停下在你面前,距离近得让你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带有侵略性的低气压。

【我的妻子,住在哪里,我自然就住在哪里。】他说着,伸出手,轻轻抬起你的下巴,指腹的触感冰凉而坚硬,不容你躲闪,【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婚礼上的誓言,只是一场游戏?】

他的目光越过你的肩膀,看向半跪在地上,整理衣物的凌澈。

那眼神带着一种纯粹的、占有式的欣赏,就像在赏玩一件刚刚到手的、满意的收藏品。

凌澈的背脊僵得更直了,他的动作没停,但你可以感觉到,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因为这道视线而变得粘稠。

【更何况,】顾斐的声音压低了些,几乎是贴在你的耳边吐出气息,【这里不是有个很称职的管家吗?你的,还有我的…所有需求,他都能照顾到,不是吗?】

他松开你的下巴,转身走向大床,随意地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眼神却始终锁定着你。

那姿态,仿佛他才是这个家唯一的主人。

而你的反抗,在他看来,不过是新婚妻子一点无伤大雅的、可爱的挣扎。

【过来,太太。让我看看,你以前的房间,都有些什么秘密。】

【哪有什么秘密…】姐夫干着妹妹的声音传进来,顾斐眼睛ㄧ亮。

那声音起初很模糊,隔着几扇门,像是在梦魇中挣扎的呜咽,但很快就变得清晰、露骨,充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湿黏声响。

那是一个女人压抑的哭喊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的旋律,而那女人哭喊的词汇,正是【姐夫】。

顾斐原本百无聊赖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一种浓烈的、近乎疯狂的兴味在他眼中点燃,像黑夜里燎原的野火。

【哦?】他低笑出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愉悦,【听起来…李家还真是其乐融融啊。】

他从床上站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那个懒散的商人,而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猎豹。

他径直走向门口,拉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走廊深处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他回头看着你,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期待的弧度。

【我的好太太,难道你不想…带我去打个招呼吗?】他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毕竟,我才是现在的主人。看看你的家人们…都在做些什么有趣的游戏。】

凌澈依然跪在地板上,但他整理衣物的动作完全停了。

他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了,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又或者,是在恐惧着什么即将到来的风暴。

【带路吧,太太。】顾斐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或者…要凌澈带路?他对这里的每个房间,应该…都很熟悉吧?】

【你别闹了,我们家很正常。】

顾斐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他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靠在门框上,不可抑制地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低沉而充满磁性,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却让人背脊发凉。

那笑意没有一丝温暖,全是赤裸裸的嘲讽和轻蔑。

【正常?】他终于止住笑,擦了擦眼角泪水,一步步逼近你,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玩味,【太太,你所谓的正常,就是在婚礼当天,听着你的姐夫把你的妹妹干到失神吗?】

他伸出手,不是触碰你,而是轻轻拨开你耳边的一缕碎发,指尖冰凉地擦过你的颈侧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他凑到你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私语,内容却恶毒得令人发指。

【这里的空气,都飘着淫乱的味道,你闻不到吗?还是说,你早就习惯了…甚至…很喜欢?】

他的视线越过你,落到那个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色身影上。凌澈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顾斐的目光就像一把无形的刀,一寸寸地凌迟着他。

【凌澈,】顾斐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却更加令人不寒而栗,【你来告诉我,这个家…正常吗?】

凌澈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是恐惧,是哀求,他看着你,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如果不喜欢,可以离婚。】

顾斐脸上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你,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片纯粹的、令人窒-息的冰冷。

他缓缓抬起手,但没有碰你,而是用指尖轻轻描绘着你空气中的轮廓,像是在欣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一件他已经打上烙印、绝不允许损坏的艺术品。

【离婚?】他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太太,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从你穿上那件婚纱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选择了。】

他的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凌澈,那眼神瞬间变得充满了恶意的占有欲。

他一步一步走到凌澈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苍白的身影。

凌澈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一只被天敌盯上的兔子,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比如他,】顾斐的脚尖轻轻踢了踢凌澈紧握的拳头,【他现在是我的东西了。你觉得,我会允许我的东西…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吗?】

他蹲下身,粗暴地捏住凌澈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凌澈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屈辱,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顾斐的拇指在他干裂的嘴唇上用力摩挲,带着一种宣示主权的残酷。

【更何况…】顾斐的声音充满了戏谑,他看着你,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无知的孩子,【你真的以为…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吗?】

他松开凌澈,站起身,重新面向你,嘴角再次勾起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我要的,是这整个扭曲的巢穴。而你,我亲爱的太太,是里面…最诱人的那个核心。】

【你知道?为什么!?】

顾斐听到你的问题,反而笑了起来,那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全然掌控的笑。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午后的阳光洒进这间昏暗的卧室。

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让他看起来像一尊邪恶的神祇。

【为什么?】他转过身,靠在窗台上,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你,【因为…一个健康的地方,是长不出你这样有趣的果实的。】

他的目光在你身上游走,像是在剥开你的外层,直视你最内在的灵魂。

那眼神充满了剖析的欲望,让你感觉自己在他面前一无所有,所有秘密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在娶你之前,我这个做丈夫的,总得把你的背景调查清楚吧?】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小事,【你的父亲、哥哥、姐夫、妹夫…甚至你们家那个可怜的管家…他们每个人的癖好,他们对你的关爱,我都知道。】

他说着,朝着凌澈的方向偏了偏头。凌澈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而颤抖。

【顾先生…求您…】

【住口。】顾斐甚至没看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凌澈的话就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

顾斐重新将视线聚焦在你身上,眼中闪烁着一丝疯狂的兴奋。

【你以为我花那么大代价娶你,是为了爱情?】他低笑着,【不,我只是想亲手捣毁这个虚伪的果园,然后…欣赏里面所有的虫子…是如何争相啃食最美丽的那一朵花。而那朵花…就是我亲爱的太太你啊。】

走廊深处的声音依然断断续续地传来,但此刻听在耳里,却像是在为这间卧室里的对峙伴奏。

顾斐似乎对那些声音失去了兴趣,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以及你脸上那抹因震惊而褪去血色的苍白。

他向前一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喀】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你的心跳上。

【你那张脸…真漂亮。】他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你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在品鉴一件完美的瓷器,【不知道在极度的痛苦和快感中,会是什么表情。】

他的视线掠过你,落在你身后的凌澈身上。

凌澈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像一道苍白的影子,悄悄地移动到你的身后,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在你和顾斐之间,尽管这样的阻挡显得如此可笑而无力。

【你看,连你的玩具都知道害怕了。】顾斐的语气充满了嘲弄,他完全无视了凌澈的存在,仿佛他只是一块会呼吸的背景板,【他怕我伤害你,可他自己,不就是伤害你最深的其中一个人吗?】

他绕过你和凌澈,走到床边,随意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茶会,但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和毁灭欲。

【别想着离开,更别想着离婚。】他轻声细语,却字字如刀,【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待在我身边,然后…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把你所谓的家,变成真正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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