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异常清脆、甚至带着几分刺耳锐利的醒木拍击,如惊雷般炸响!瞬间压下了全场所有喧嚣!
所有的哄笑、议论、叫好声,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利刃齐刷刷切断!
揽月轩内落针可闻,只剩下上百双愕然、不解、探寻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高台之上。
只见那“铁嘴铜牙”金不换,脸上那刚刚还因讲述帝王丑态而泛起的红晕与激愤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心悸的诡异嘲弄。
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精光闪烁,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写满疑惑的脸。
金不换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列位看官,冷仙子剑气凌霄,踏碎龙庭,逼得九五之尊跪地求饶…真真是大快人心!听得痛快否?”
“痛快!!”台下下意识爆发出回应,但声音里已没了之前的肆无忌惮,多了几分犹疑和不安。
“呵呵呵…”金不换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这笑声在死寂的大厅中回荡,他缓缓摇头,脸上的嘲弄之色愈发浓重,嘴角咧开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可惜啊可惜…再高的仙子,再强的剑神,又怎能敌得过这‘造化弄人’四字?”
他猛地踏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毒钩,钩住全场的心脏:
“你们笑那皇帝吓尿了裤子…你们猜她冷月璃现在何处?是飞升九天揽星河?还是归隐昆仑伴冰雪?”
他故意停顿,让这份悬疑如同毒藤般缠绕住每个人的呼吸。
台下死寂一片,连最轻微的咳嗽声都消失了。
王彦卿的心脏骤然缩紧,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脊椎!
金不换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一张张屏息凝神的面孔,最终,那嘲讽的、如同利刃般锋利的笑容彻底绽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布惊世骇俗之秘的恶意:
“飞升?归隐?错!大错特错!你们心中那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的剑神娘娘——”他猛地抬手,食指如戟,狠狠指向戏台侧后方那厚重的、绣着百鸟朝凤图案的猩红帷幕!
“——此刻!就在这台后!就在这醉月楼里!正心甘情愿、服服帖帖地…做我们东家豢养的一头——母畜!”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仿佛时间本身都被冻结!
短暂的、如同真空般的死寂之后——
“噗嗤!”
“哈哈哈哈哈!”
“金先生醉了!醉得厉害!”
“这老儿疯了!敢拿剑神开这等腌臜玩笑!”
“快来人,给金先生上碗醒酒汤!哈哈哈!”
哄堂大笑!
比之前嘲讽皇帝时更加响亮、更加狂放、更加肆无忌惮的笑声,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几乎要掀翻整个揽月轩的屋顶!
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捶胸顿足;有人指着金不换,眼泪都笑了出来,嘴里喊着“疯了疯了”;更有甚者,拍打着桌子,高喊“这笑话够劲!再来一个!”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带来的狂欢之中——剑神冷月璃?
当母畜?
还是心甘情愿?
这简直是古往今来最离谱、最下作、也最让人感到一种亵渎神明般刺激的笑话!
王彦卿也笑了。
荒谬! 这个词如同洪钟大吕,在他识海中疯狂震荡!
师尊?冷月璃?母畜?
眼前瞬间闪过无数画面——那撕裂天穹、引来天河灌顶的开天一剑;那立于星陨灵境之巅、白衣飘然如谪仙的身影;那在麻袋中盘膝而坐、眸光清冷洞穿世事的惊世容颜
“哈哈哈!金老头!你这牛吹得可够大的!”
“就是!冷仙子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东家一万次!”
“快让那‘母畜’出来遛遛!让大伙儿开开眼啊!哈哈哈!”
台下哄笑声、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充满了戏谑和不信。
金不换面对这滔天笑浪,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恼怒,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醒木…
“啪——!!!”
“有请——邓大官人——携——爱——奴——献——艺——喽——!”
“邓大官人?”
“哪个邓…” 台下有低语刚起。
“嗤啦——!”
猩红的帷幕,如同被无形巨手粗暴撕裂!沉重布帛摩擦声刺耳,一股混合着浓郁脂粉甜腻淫靡体味的浊气,熏得不少人下意识掩鼻皱眉。
一个肥胖的身躯,摇晃着挤了出来。
酱紫色绸缎员外袍,金线绣满俗不可耐的铜钱元宝纹样,紧绷在宛如发酵面团的巨大肚腩上。
邓老板!
那个四年前在青楼里,被王彦卿一剑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连滚带爬逃走的青楼邓老板!
轰——!
王彦卿心中一颤,是他?!这个他早已遗忘在记忆尘埃里的蛆虫?!这个连让他动念碾死都觉得污了剑的渣滓?!
邓老板那肥腻的手上,死死攥着一根东西——
那是一条钢锁链!链条绷得笔直,闪烁着冰冷幽暗的光泽,末端牢牢锁着一个打造得异常坚固、弧线紧贴颈项的——金属项圈!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牵引,死死钉在锁链的尽头——
项圈之下!
一位女子在爬行!
是彻头彻尾的、如同最低贱牲畜般的四肢着地爬行!
她全身,只在关键部位覆盖着几缕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桃红色轻纱。
随着爬行动作叮当作响。
这些轻纱非但无法蔽体,反而在昏黄油灯下,将大片大片惊心动魄的雪腻肌肤映照得纤毫毕现!
最引人发狂的,是她胸前!
那对曾在素白衣衫下、引动王彦卿心神剧震、刻入骨髓的傲然雪峰!
此刻失去了所有遮掩,在卑微爬行时随着身体起伏,如同灌满温润乳汁的羊脂玉碗,白得炫目,沉甸甸、颤巍巍地剧烈甩动、晃荡!
峰顶那两粒娇嫩欲滴的嫣红蓓蕾,在剧烈的颠簸中硬挺凸起,暴露在浑浊的光线下,随着摇晃划出令人血脉贲张的轨迹!
每一次沉甸甸的晃动,都牵扯着下方那纤细得惊人的腰肢,仿佛要将不堪重负的柳腰生生扯断!
她的脖颈被那冰冷的金属项圈紧紧箍住,尽头牢牢攥在邓老板的掌心,如同掌控着最驯服牲畜的缰绳。
她的脸上,覆盖着一方素白如雪、轻薄如雾的纱巾。
纱巾半透,朦胧遮掩了鼻梁以上的面容,唯独露出了那线条精巧绝伦的下颌,以及那张此刻正微微开启、吐息如兰的樱唇。
纱巾上沿,隐约可见一双眼睛的轮廓,带着淡淡的妩媚之意,含情脉脉地看着邓老板,似乎对这种状态习以为常!
她的下颌微微仰起,被项圈勒住的脖颈形成一个顺从屈服的脆弱弧度。那露出的樱唇唇角极其夸张地向上弯起,勾出一个稚拙讨好意味的笑容!
“主…主人…” 一声娇呼,从那张樱唇中吐出,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厅里。
她一边说着,爬行的动作带着的讨好。
纤细的手臂撑地向前挪动时,身体微微侧倾,那对沉甸甸的雪白玉峰,竟有意无意地、轻轻擦过邓老板的手!
“嘿…嘿嘿…!”邓老板发出得意又满足的怪笑,另一只肥硕的手,毫不避讳地,直接一巴掌重重拍在那高高撅起的、仅被一层桃红薄纱虚掩的丰腴雪臀上!
“啪!”
一声清脆又肉感的脆响在死寂中炸开!
“嗯啊~~~!”
一声婉转承欢、带着奇异满足和骚媚入骨的长吟,从那谄媚的樱唇中流泻而出!
她的腰肢如同水蛇般,配合着臀肉被拍击的力道,极其放荡地向上拱起一个更加诱人的弧线,仿佛在迎合主人的抚摸!
雪白臀峰在薄纱下挤压变形,绷出惊心动魄的肉光,臀缝深幽的轮廓清晰可见。
脚踝上系着的两串廉价黄铜小铃铛随着身体的耸动,发出细碎淫靡的声响。
“叮铃…叮铃…”
“哈…哈哈!好!好奴才!”邓老板的怪笑声更大了
王彦卿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筛糠般颤抖。
指关节捏得死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软肉,渗出粘稠的血丝也浑然不觉。
大脑一片轰鸣空白,无数混乱破碎的念头在里面疯狂碰撞、爆炸:
爬行…磨蹭…呻吟…臀浪…铃响…邓老板的手…
师尊?
冷月璃?
剑神?
不!不是!是幻象!是邪术!是…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纱巾下,那张甜笑的下半张脸上。
那精巧绝伦的下颌弧度…那微微开启、吐露着奴性话语的唇形…尤其是那唇瓣的曲线…与他记忆中烙印着的、在江心孤舟麻袋深处,平静吐出“星随斗转,意守天池…”八字真言的唇形…
一模一样!
分毫不差!
轰——!
最后的壁垒彻底崩塌!世界在他眼前旋转、碎裂、染上猩红的血色!仿佛有无数厉鬼在耳边尖啸!胸腔里翻江倒海,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头!
“呃…呕…” 他强行压住,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身体晃了晃,几乎要从椅子上栽倒。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悲愤与狂暴杀意的嘶吼,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猛地撕裂了揽月轩死寂的空气!
他身下的梨木椅在狂暴迸发的剑气冲击下,轰然炸裂成无数木屑碎片!
“嗡——锵!”
腰间那柄温养了四载星陨灵气的佩剑,感应到主人那焚尽八荒的怒火与无边的痛苦,发出一声穿云裂石般的激越龙吟!
璀璨如星河倒卷的剑光骤然亮起,瞬间淹没了昏黄的油灯光线!
王彦卿的身影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道撕裂虚空的、带着毁灭星辰意志的凌厉剑虹!
目标直指高台之上,那攥着锁链、满脸淫邪得意的邓老板!
剑势之快,超越了时间的感知!
剑意之凶,足以将整个“醉月楼”连同这片污浊的天地彻底斩为齑粉!
他要将这亵渎神明的肥猪!将这玷污他心中唯一圣光的蛆虫!将这导演了这场玷污盛宴的戏台子!连同这满堂麻木的看客!统统——湮灭!
杀!杀!杀!
沸腾的杀意和心碎的悲鸣在他识海中疯狂咆哮!
然而——
就在那挟裹着灭世之威的星陨剑虹,即将彻底吞噬邓老板那臃肿丑陋的身影的刹那——
叮铃…
一声极其轻微、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铃响。
是冷月璃足踝上的铜铃。
那具前一秒还如同最温顺的牲畜般四肢着地、讨好磨蹭着主人鞋面的雪白胴体,动了。
只是…极其自然的…如同拂去衣袖上的一点尘埃,又如同慵懒的猫儿舒展了一下腰肢。
一只莹白如玉、纤巧玲珑的小手,看似随意地、轻轻抬起。
然后,向前,挥下。
咚!
一股无法言喻、却又凝练到极致的恐怖力量,随着这一挥动,瞬间降临!一种…规则层面的锁铐!空间…凝固了!
时间…停滞了!
那道毁天灭地的星陨剑虹,在王彦卿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如同瞬间冻结在万载玄冰里的游鱼!距离邓老板那张惊讶的肥脸,仅仅只剩三寸!
他的身体,连同那惊世的一剑,被一股无形的、浩瀚如四海星空的伟力,牢牢地、温柔地、却又绝对不容抗拒地…禁锢在了半空之中!
每一寸肌肉,每一缕剑气,每一丝奔腾的内力,…都被这股力量温柔地抚平、镇压、冻结!
他维持着人剑合一、怒刺苍穹的姿势,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
除了眼珠还能艰难地转动,除了心脏还在疯狂地、徒劳地擂动胸膛,除了那几乎要撕裂灵魂的绝望在无声地咆哮…他什么都做不了!
“呃…呃呃…” 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却连一丝气流都无法冲破禁锢。只能死死地、死死地盯住那个踏出一步的女人。
冷月璃…不。
她依旧戴着那方素白的纱巾,遮住了鼻梁以上的容颜。
但那露出的下半张脸,依旧挂着那顺从的笑容!
仿佛刚才那定住星陨剑圣、冻结时空的惊天一步,只是她为了讨好主人而顺手为之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被定在半空、如同琥珀中飞虫般徒劳挣扎的王彦卿。
她只是跪着、用膝盖挪动着身体,重新回到了邓老板的身边。
“主…主人…” 她仰起头,纱巾下露出的樱唇吐气如兰, “…惊扰到您了…是贱奴不好…没能注意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伸出纤细白皙、曾引动天河星辰的玉手,轻柔地为主人拍打着刚才因为惊吓而微微颤抖的肥硕大腿。
动作小心翼翼。
“呃…呃哈…哈!!” 邓老板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看着那距离自己鼻尖只有三寸、却如同隔了天堑、再也无法寸进的璀璨剑尖,再看看跪在自己脚边、如同最忠犬般温顺服侍的冷月璃,一股前所未有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掌控快感,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狂妄的得意!
他脸上的肥肉疯狂抖动,细小浑浊的眼睛终于认出了王彦卿,喉咙里发出夜枭般刺耳癫狂的怪笑:“哈哈哈!好!好奴才!干得漂亮!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星陨剑圣啊,这下好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什么狗屁剑圣,剑君子,在我宝贝奴儿面前,就是条死狗!哈哈哈!”
他那只戴着金戒指的肥手,猛地抬起,不再去拍打冷月璃的屁股,而是带着一种炫耀和施舍的姿态,重重地、带着侮辱意味地拍打在王彦卿那被凝固在半空、无法动弹的俊朗脸庞上!
啪!
清脆的掌掴声在死寂的大厅里炸开!
“呃!” 王彦卿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屈辱!
可身体被那股浩瀚力量禁锢,连一丝颤抖都无法做出!
只能任由那肥腻恶心的手掌拍打在自己脸上!
他甚至能闻到那手上残留的、邓老板自身的汗臭!
“看到了吗?!列位都看到了吗?!” 邓老板的怪笑声更加癫狂,他环视着台下那些早已被这惊天逆转吓得魂飞魄散、噤若寒蝉的看客,指着半空的王彦卿,又猛地指向脚边跪伏的冷月璃,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形:“这就是当年一剑开天、逼得皇帝老儿跪地求饶的冷月璃!剑神?!啊呸!现在!她只是老子胯下一条最听话、最懂事的——母狗!!”
“唔…主人说得对呢…” 冷月璃立刻温顺地附和着,甚至微微侧头,用她那戴着纱巾的脸颊,讨好地蹭了蹭邓老板那只刚刚掌掴过王彦卿的、肥硕的手掌。
那姿态,如同乞怜的小兽。
“贱奴是主人的母狗…只属于主人一个人的…小母狗…♡”
轰——!
王彦卿只觉得脑中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
眼前的世界一片猩红!
那“小母狗”三个字,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灵魂深处!
他想自爆!
想毁灭一切!
可那股禁锢的力量浩瀚无边,连他自毁的念头都死死压住!
只能眼睁睁…眼睁睁地看着!
“啧啧啧…” 邓老板享受着脚下“剑神”脸颊的柔腻触感,肥胖的脸上满是变态的满足。
他那只拍打过王彦卿脸的手,随意地在冷月璃裸露的、光滑如缎的雪白脊背上擦了擦,然后,用一根肥短的手指,带着狎昵的玩弄意味,勾起了冷月璃纱巾的下巴,强迫她微微仰头,。
“我的好剑神…” 邓老板的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得意,“来,给这条…哦不,给这位高高在上的‘剑圣’大人,还有这满堂稀里糊涂的看客们,好好说道说道…你是怎么…心甘情愿…拜倒在我邓某人脚下,做这快活似神仙的‘小母狗’的?嗯?就从…四年前,你威风凛凛离开那金銮殿之后说起吧!”
邓老板的声音带着炫耀,如同在展示他最得意的战利品。
冷月璃眼里波澜不惊,似乎没有任何波动,她顺从地保持着被勾起下巴的姿势,纱巾微动,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魅惑感,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
“是…主人…贱奴…这就讲给诸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