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特别篇:三千青丝掩哀色,千万胡夷尽雌伏

2x30年,北直隶,华夏宫某会议室。

十几个穿着正装的委员们围坐在一张红木长桌边上,似乎在等待一个重要人物的到来。

这些鬓发苍白,手握巨大权力的委员们表情肃穆,不过在表面的庄严之下却都难掩喜色,邻座偶有很熟悉的,也是忍不住低语几句,轻声细语也压不住心中的欢腾。

随着屋外传来在场之人都再熟悉不过的皮鞋声响,委员们立马打起精神正襟危坐,将目光锁定在离声音来源最近的门上。

“keta”一声,随门走进了一个满头灰白的瘦削老人。

眼见他的到来,委员们纷纷起身注目,老人面带笑意地摆摆手说:“都坐都坐,说过好几次了不用这么拘于小节,再说也没规定你们一定要这样啊。”说着便来到了长桌的首席坐下。

老人左手边的一个中年委员笑道:“这不是驭者(根据游戏里面的buff起的代号,没有影射)您前儿个在大会上讲我们务必要戒骄戒躁,务必要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状态,不能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么?”

驭者笑了笑,脸上挂着一幅不在意的样子,眼睛却微微眯了一下。

“我那是开大会说大话,总体给大家提提醒。老李,你们可别把现在这些过场传成是我的要求哟,我可担不起。”说罢,驭者颇有深意地看了那个中年委员一眼。

李委员讪讪一笑,没接话茬。倒是其他委员明显松弛了下来,脸上的喜色都更明显了。

见状驭者也是没再深究,旋即脸上露出和煦的微笑:“同志们,今天是大亚洲战争后的第一场最高会议,也是个闭门会,我先说掏心窝子的话,感谢大家这几年来的辛苦付出,我们终于实现了华夏至高的伟业。相信现在世界上,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认同,我们就是最优秀的民族,我们拥有最强大的国家!”说吧,驭者起身向委员们鞠了一躬。

众委员赶忙起身回礼,驭者右手边穿军装的委员更是眼含热泪:“驭者,您言重了,我们谁都知道,如今华夏能有这样的成就,离不开您的领导啊。说句心里话,大亚洲战争开打前,我还很担心继承了美利坚残留舰队的日本会搞出什么乱子来,虽然我们的纸面数据早已碾压了太约盟军,可毕竟多少年没打过大仗了,我心里还是没底……要不是您坐镇指挥,我真有点心慌。”

驭者哈哈一笑:“老张啊,你有些太谨慎了,不过谨慎是好事,毕竟国之大事,在祀在戎。但战略上要对我们自己有自信,你看,现在这不大获全胜了,我们第一次一统亚太,全球人口的六成入我囊中。若能妥善治理,潜力真是不可想象!”

言及治理,一位外表斯文颇具书卷气的委员扶了扶眼镜:“驭者同志,我最近虽然也为胜利喜悦,可一想到这错综复杂的战后治理,我就愁的掉头发啊。”

听闻此言驭者也点了点头:“王委员说的是,正好,你也算帮我引出了今日会议的第一项,战后各军管区治理问题,还是老规矩,咱先讨论个章程,把精神传达给下面做去就好,要对我们现在的官僚队伍有信心。更何况各个军管区的现状天差地别,肯定不能一概而论。”

闻言大家都表示赞同,驭者微微一笑:“那就请王委员给我们讲讲吧,你来定顺序。”

王委员点点头,打开会议室的全息影像,一张环太平洋的国界地图分别呈现在每个人面前。

看着这脱胎自大亚洲战争新玩意,王委员也很满意它“全员同步,全息共享”的属性。

然后他伸出手一点,所有人眼前的地图聚焦在了日本地区。

“大家都知道,本次大亚洲解放战争,对方真正的主力也就是日、印两国,同样的,战后治理也是二地最为复杂。我先从日本开始说起……”

旋即,每个人面前的影像都再度放大,日本列岛及其战前势力范围的各地区信息都被显示了出来。

“……日本,包括其接收了美国太平洋海军舰队,也就是夏威夷群岛附近的情况都为大家呈现出来了,由于战争中太约的日本军队丧心病狂地抽调了大量老年人填入前线,所以目前单论伤亡比例,尤其是死亡比,泛日本势力范围内的地区是最高的,由于老年人受伤后恢复能力极差,以至于虽然我们的战士抢救了不少敌军俘虏,但存活下来的很少。近期欧洲炒作的所谓'大屠杀'也是以此为突破口散播谣言的。”

驭者摇了摇头:“他们马上就要和毛子大仗了,到时候必然自顾不暇,不必理会他们。所以,这就是现在日本地区老龄化大幅缓解的原因么?”

在座的委员们都有些难绷:老人上战场太多导致老龄化缓和,这可真是太黑色幽默了。

“是的,”王委员点了点头续道,“而且因为日本自台海战争后的长期备战,新生人口的数量还是比较客观的,目前的情况预计在十年之后将会有一波青少年人口高峰。”

“除了人口结构的剧变,日本民众普遍的‘软反华’倾向也同样是个棘手的问题,自日本列岛全境解放以来,解放军日本军事管制委员会就立马组织了全日本本土整体的支前复工复产运动,但军管区民众普遍抵触情绪居高,复工复产消极,且不少顽固分子混处期间,不断寻衅滋事,而我指战员作出回击稳定秩序,就立马存留各类影像资料传播暗网,造成解放军残酷镇压之假象,为军管区的工作带来了很大麻烦,据统计日本管委会所生产支前的相关物资,平均成本居然高于工业化水平远远落后的印度管委会,这其中大多源于民众的消极怠工和顽固分子的蓄意破坏。”

“嗯,这确实是个大问题,”驭者十指交叠,拖住下巴,“中日之间可谓积怨已久,如今我们终于取得完全胜利,自然是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不能在把如此狼子野心,寡廉鲜耻的邻居留给我们的子孙了,虽然目前来看就再来十个战前的日本我们也不怕。”

张委员更是义愤填膺:“就属日本鬼子最可恨,交战中给我们造成的损失最多,真想再给它丢几颗氢弹。”

王委员推了下眼镜,又用手虚指了下眼前的日本军管区影像,刹那间原来深红色一体的日本军管区分成了四份:“同志们请看,这是我们拟定的解决方案,由于统一的日本目前看来军管效果不佳,我们认为可以按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四个大岛及其邻近的小岛屿划分出四个军管区,并均由中央直接管辖,其中本州岛相比其他三岛特别增设管理班子编制。”

驭者抬手放大本州岛的新军管委架构仔细查看,王委员的声音也适时传来:“基于永久解决日本问题之目的,战后军管区的职能我们认为应进行以下调整:

一、更名为总督区:由于日本问题之复杂与目标之艰巨,我们认为应当抹除日本的整体国家概念最为适宜,故而名称上不能为国名,但长期军管也不利于对社会全方位的系统化改造,所以考虑保障足够驻军和警务人员的基础上,成立总督改造特别政府,作为区隔于我国本土制度、特别行政区、军管区以外的第四章行政制度,在日本加以实施,因之名称暂时拟定为地名+总督改造政府区,级别与省级单位相当。

二、设立两大基本目标:思想改造与劳动教育。

由于日本军国主义余毒甚深,加以所谓‘自由主义’合流,故日本民众需从思想上彻底改造。

我们初步拟定的改造方案总结来说就是抹去日本国家建构,强调地区主义与原罪论,通过宣传日本近代之真相与战争失败之深,摧毁其民族自豪感,而后灌输负罪思想,强调地区间隔,最后实现日本各总督区‘识中华而忘日本’,正式融入中华民族。

具体文件我会根据会议精神再做拟定,成稿后一并发给大家阅览。

而劳动教育是配合思想改造而生的,既然民众们都被打上了负罪的标签,自然要配合以赎罪的过程。

劳动教育一方面是重建、改建日本各地区社会经济,使之符合我国大市场的需求;另一方面是针对未来参与日本地区管理、发展的我国人士具体劳动服务,包括但不限于辅助工作、劳动服务、性服务等。

尤其是性服务,在各地区推行古代的妻妾制度,限定其辖区适龄女性作为妾、婢、奴等身份依附于我国男性,并鼓励生育,这样一方面可以推进文化传播,另一方面又产生大量的混血人口,配合思想改造,进一步消弭各总督区的原民族认同。

三、确定三个基本纲领:惩前毖后,宣扬国威,融入中华。

要在总督区政府引导,相关社会组织参与,我国人民努力,日本民众配合下,偿还欠下的罪孽,重新塑造思想,确立中华之上的意识,发扬传统文化,把四个总督区建设成新的中华东瀛四省。

这三个基本纲领要贯穿总督区政府工作始终,切实推进辖区的中国化进程。

其余的具体政策都展示在大家眼前了,同志们可以速览相关概要,提出修改意见。”

“嗯,不错,基本和我想的思路大体一致。”驭者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你要注意,文件中可以特别指出宣传工作的重要性,这方面可以学习学习我们的老对手嘛,他们就喜欢在看似与政治不相干的文艺作品中加入崇洋元素,我们也可以师夷长技以制夷,多发掘这方面的人才,多搞点相关作品,让日本,尤其是日本女性的发自内心地崇拜中国,这样我相信过不了几代这里就真的成为中国的一部分了。”

“好的,会后我会作出修改。”王委员快速在手边的平板上作了笔记。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日本当年在中华大地上的累累暴行罄竹难书,所以这里的惩戒应该是最严重和深刻的,合适的相关人选,都要发展成为我们人民的忠实仆人,正好日本在这方面颇有经验,到时候也要让一线、基层人员加以学习,可以考虑成立官营的奴隶营嘛。”

听到这里,部分相对年轻的委员也是忍不住露出坏笑,而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的老委员们也是不禁莞尔。男人这点心思,谁不懂呢?

“关于日本的情况目前先介绍到这里,下面我们来看印度……”

一间不大的会议室,十几个委员们的长谈,几十页总纲领,定下了十几亿人未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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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x31年,北海道总督区,北川市(札幌),丰平区。

雪祭夜光透

丰平川咽冻云流

恋人钟声瘦

丰平川在二月凝固成一道冰玻璃,倒映着电视塔的尖顶,偶尔有乌鸦掠过,裂纹般的啼叫在冰面上弹跳。

雪停后的深夜,整条河像被抽走了魂魄,只有月光在龙鳞般的冰褶上缓缓爬行。

北冈雪见看着眼前平岸冰盖下的暗流,想起爸爸之前对她描述的市区里河水的样子。不幸的是,她还没亲眼见过父亲描述的场景。

就像这几年的生活一样不幸。

刚成年的雪见还不明白很多事情,比如难题,比如做菜,比如汉字……

比如战争。

忘了是什么时候起,反正那个离得很远的岛被中国收复后,电视里、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对大洋对面那个大国的敌对宣传。

雪见并不了解中国,她从小到大见过的中国人都是游客,除了一个曾经和她一起上过半年学的中国男孩,雪见后来很后悔当时没和男孩建立友谊:一方面可以请教汉字,另一方面,那个男孩很帅气。

只记得上了高中后,父亲的脸变得更加愁云满面,每次电视里传来什么“战备动员”、“民主の征召”,父亲就用遥控器一下按掉,随即长长地叹一口气。

然后没多久,父亲就在一个很普通的一天,收拾好了行李。

母亲鹤代那天哭成了泪人,苦苦哀求着父亲不要入伍,可温柔照顾了半辈子母亲的父亲却第一次坚决地推开了母亲。

“如果我不去入伍,家里都没有米可以吃了,更何况小雪见成绩不错,上的是升学型的高中,他们说会给军属额外名额的。只要……只要我去了,鹤代就可以不用上班,小雪见也可以安心学习,你们就能好好地活下去了!”

鹤代无力地跌坐在玄关的地板上,美丽的面容满是破碎般的憔悴:“可是,他们那么强大,几年前在那里就没有胜利,现在还能么?不能胜利,万一你……我和雪见怎么活下去啊?”

父亲终究还是心软地搂住鹤代,轻声说:“好啦,谁说我就一定会死?我想这次联合了这么多国家,也许可以抵挡一阵子,不论输赢,我后续找个机会生个病,因伤退役,这样就可以回来找你们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鹤代只得无力地点点头。

父亲转过身来深深地搂住了雪见,右手绕过肩膀轻轻抚上她的后脑,摩挲着她的发丝。

“小雪见,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等爸爸回来哦~”

雪见当时有个念头,突然升起,毫无征兆,后来也印证了:这是父亲和她的最后一面。

父亲参军后,家里的生活确实好了不少,有定额配送的米、肉和蔬菜,虽然不怎么新鲜,但胜在免费。

母亲鹤代并没有听父亲的完全不工作,而是出去找了些零工。

靠着军属的优待和母亲的小工,家里的生活总算得以维系,甚至比身边不少朋友们过的都还好点。

母亲却一点没有轻松的痕迹,她一开始每天盯着新闻,收听战报,说是什么重创东协海军,将要发起上海登录战等等,楼下的街道也时不时就能看见游行,宣传什么东亚的民主堡垒,自由必胜什么的。

可是父亲和家里的联系却越来越少,每次通话母亲询问战况和何时才能回来,父亲都说快了,战局很乐观,可语气哪怕透过电话都能听见那紧张的颤抖。

然后就是漫长的封锁期,雪见不知道为什么战报节节胜利,可是东协舰艇却离日本越来越近,甚至完全封锁了日本的主要航道。

她记得什么价格都在上涨,之前标着“日本产”的无数产品都很快售罄,并宣布断货。

鹤代很快就不去工作了,因为几乎没有人会雇用别人,钱也没有意义,物价比海鸟飞的都高,现在完全只能依赖政府配发给军属的那些食物。

到现在雪见才能理解,为什么开战之初很多有钱的同学就急忙定了出国的机票,一去不返。

她还记得班里那个有钱的不良女抢到机票,就像是偶然在稻田边捡到黄金的农夫,强忍着喜悦和炫耀的虚荣心,把脸绷成了一块大红布就从学校匆匆离去,生怕被他人看到她手里的宝藏。

哪怕当时的战报仍然说着节节大胜。

学校自然很早就停课了,偶尔有网络的时候,雪见有看到通讯群里男生说着一些和政府口径完全不同的讯息:什么日美联合舰队早已全军覆没,东协军队马上就要登陆东京,现在还有粮食吃还是东协出于人道主义放进来的等等。

雪见只觉得饿,倒不是完全的饥饿,而是一种长久没有饱腹的空虚感。

作为军属她们还能领到维持生活的配给,可这些吃的只是维持机能的,并不能真的让她饱足。

久而久之,她连思念父亲的余力都没有了,只有每天吃完饭蜷缩在沙发或者床上,尽可能快地昏睡过去,才能尽量减少消耗的能量。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雪见已经麻木了,灵魂随着热量一点点耗散在空气中,她只觉得自己每天都像是被求生欲拖着身子,机械地重复着配合妈妈。

鹤代更是每天行尸走肉一般搂着雪见瑟缩着,她甚至尝试抽丈夫留下的烟提振精神,但身上的烟味让她出门领取食物时差点被蠢蠢欲动的路人动手,她才猛地意识到像香烟这种紧俏货,现在很容易召来抢劫犯。

直到有一天,东协军队,登陆了。

由于什么消息渠道几乎都没有,直到看见攻城前东大飞机洒下的传单,雪见才知道此时的东大军队,已经南北对进,四面登陆,几乎快要控制日本所有的大型城市了。

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战斗,那些无人机宛如聪明的蚊子,配合着它们的主人很快吸走了临时工事里那些动员兵的生命。

至于市民们,早就没有力气反抗了,多为妇孺的他们只是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恐惧地挤在家里,等待着红色巨龙的审判。

之前那个号召着全体市民用生命守护札幌的市长据说已经被击毙了,政府官员们更是死的死逃得逃。

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似乎并没有费什么力,就完全接管了这座城市。

他们发布了日语通告,并且开始修复战斗中破损的设施,同时带来了食物,通信,交通……第一次接入中文互联网的雪见,用各种方法把讯息翻译为日文,才了解到整个战争过程真实的情况。

她已经说不清自己对父亲的感情了,那种长久的思念,担忧和绝望,一点点堵塞了她的眼泪,她知道自己应该永远等不来那个温柔的身影了,杳无音讯比确切的死亡更能让人饱受折磨,她无力承受了。

雪见只想吃饱东大军人分发的饭菜,哪怕下一秒就要死去,也请让她做个饱腹的鬼吧。

但不得不说,东大军队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死亡和毁灭,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秩序与稳定。

这几年外面都很乱,偷窃、抢劫甚至行凶的比比皆是,如果不是因为她们是军属,有一定的安全保障,两个有些姿色又弱小的女子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问题。

自从中国军队入住后,除了宵禁和外出安检,她们反而比战时更自由。

黑帮、散贼、逃兵等等都被肃清,维持城市运行的基本行业在军人的监督下逐步恢复,而其他行业则渐渐被中国企业接手。

有些时候,雪见觉得被东协军队占领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她吃到了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的肉,热乎的中华料理,她能上网,甚至能在一个二次元味道很重的网站上看到有弹幕的战前番剧。

鹤代也逐渐适应了东协军队的存在,她被要求去参与战后重建工作,但都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并没有劳役,然后能得到物资和劳动补贴。

雪见能看见妈妈的情况似乎一天天地好起来,自己也是。

直到今年冬天。

如果没有战争,现在的自己应该在上大学了吧?

雪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站在冰河边上出神太久,衣服里的余温逐渐下降。

“雪见酱,是你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雪见转过头去,看见了母亲鹤代焦急的面容。

裹着灰色棉袄的中年妇女快步走来,轻轻把手贴在雪见脸上:“你的脸都冰了,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妈妈,我只是……有些胡思乱想。”

鹤代温柔把女儿揽入怀中:“雪见酱是在想大学的事情吧?”

“欸?”有些讶异地抬起头,雪见看着那张被岁月增添了成熟韵味的脸,“妈妈果然还是猜到了么?”

揉揉女儿娇嫩的脸蛋,鹤代绽出一个温和的笑:“雪见酱的所有心思,妈妈都猜得到呢,猜猜我急着找你是为了什么啊?”

雪见一愣,旋即高兴地喊出来:“是不是我可以上学了?”

“是呢,妈妈打听到,今天在我们町张贴的中文通知,意思是因战停学的应届学生可以参加同等学力考试,只要达到要求就可以进入大学学习了!”

巨大的幸福冲击着雪见的大脑,让她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不知道该为眼前的转机作出什么反应。

“只是,”鹤代有些迟疑地说,“听说全日本的大学都被改造了,除了教授本有的课程外,还要添加由东协指定老师教授的‘思想课’,据说还有些‘劳动教育’类的东西,妈妈也搞不清是什么意思……”

鹤代轻咬嘴唇,显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雪见对母亲的窘态却是置若罔闻,毕竟经历过战乱的她从未想过上学这样的奢望可以如此快的实现,以至于她在内心都合理化了这些变化:毕竟我们又是战败国,就像之前学英语什么的一样,其实也不会影响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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