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得死

姜青麟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夜色中,他玄色衣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目光冰冷如刀,直刺追来的三人。

那三人身上都带着伤,气息紊乱。

方才围攻陈进卫的两人中,灰衣老者的左臂齐肩而断,伤口处血肉模糊,仅以真气勉强封住血流。

另一名矮胖的幽泉长老胸前衣襟碎裂,隐隐可见一个凹陷的掌印,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最后喘着气的脸色惨白的枯木长老 。

“陈公公怎么样了?”姜青麟的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断臂的灰衣老者剧烈喘息几声,浑浊的老眼盯着姜青麟,嘶声道:“那阉狗……确实厉害!老夫付出这条胳膊,枯木道友几乎被打碎心脉,才勉强将他耗死!殿下,不必再枉费心机,乖乖随我们走,也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死了……”姜青麟眼底深处最后一点微光寂灭,随即被汹涌的寒潮彻底覆盖。

陈进卫沉默护卫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那个总是如影子般跟随在他身后,关键时刻却会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老太监……死了。

一股暴戾的毁灭欲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不再犹豫,体内真气以前所未有的决绝,悍然冲向心脏深处——那处被娘亲夏玄月以月华本源和魂音共鸣设下的封印!

“嗡——”

仿佛某种古老的壁垒被强行冲开,一声无形的嗡鸣以他为中心荡开!

封印解开刹那,姜青麟只觉浑身剧震,原本需要艰难汲取的天地灵气,此刻竟如同决堤洪流,疯狂地从四面八方涌入他体内!

他的双眸瞳孔异变,炽白灼热的日轮与清冷幽邃的月环同时显现,日月双瞳,诡异而神圣。

束发的玉冠“啪”一声碎裂,长发披散开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发梢开始,渲染上璀璨的金色!

灵气灌体,他的修为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攀升,金丹圆满的壁垒一触即破,直逼元婴,甚至还在向上冲击!

周身衣衫无风自鼓,猎猎作响,强横的气息卷起地面碎石枯叶,形成一道小型旋风。

“不好!他在强行破境引动天地之力!阻止他!”伤势最重的枯木长老见状,骇然失色,嘶声大喊。

他比谁都清楚,这种强行引动天地灵气灌体的方式何等凶险,但爆发出的力量也绝对恐怖!

话音未落,速度最快的幽泉长老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直接出现在姜青麟身后!

他深知此刻打断的重要性,这一掌毫无保留,枯瘦的手掌上幽光凝聚,带着摧山断岳的阴毒掌力,直拍姜青麟后心要害!

掌风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嗤嗤声响。

姜青麟感应到身后袭来的致命威胁,日月双瞳中厉色一闪,正欲不顾一切转身硬接,哪怕拼着重伤也要拉对方垫背——

然而,预想中筋断骨折的剧痛并未传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一道柔和却沛然莫御的月白色光华,如同九天垂落的纱幔,悄无声息地隔在了他与幽泉长老之间。

幽泉那凝聚了十成功力、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掌,拍在这看似轻薄的月白光华上,竟如泥牛入海,所有阴毒掌力瞬间被化解消弭。

不仅如此,一股更为精纯、更为浩荡的反震之力顺着他的手臂猛然涌回!

“噗!”幽泉长老如遭重击,鲜血狂喷,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落地后踉跄十几步才勉强站稳,那只与月华接触的手臂软软垂下,藏在袖中的手掌已是血肉模糊,指尖兀自滴落着殷红的血珠,脸上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姜青麟愕然回头。

只见一抹熟悉的银亮色彩映入眼帘,如同月华凝聚。

一位女子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他身侧,身姿窈窕,仿佛汇聚了天地间所有的清辉与灵秀。

她穿着一袭简单的月白长裙,却勾勒出惊心动魄的优美曲线,青丝如瀑,绾成一个慵懒而典雅的发髻,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

月光洒在她脸上,肌肤莹白如玉,光洁饱满的额头下,是一双宛若秋水的眼眸,澄澈而深邃,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天然的妩媚与温柔。

鼻梁挺秀,唇瓣丰润,唇角天然含情,此刻正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浅淡却足以令月色失笑的温柔笑意。

她整个人站在那里,便像一首月下流淌的清诗,一个从古老梦境中走出的、不容亵渎的月色女神。

“麟儿,”她侧过头,声音轻柔得如同月夜絮语,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交给娘亲吧。”

说罢,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尖萦绕着一点清冷的月晕,在姜青麟心口轻轻一点。

姜青麟只觉一股温润清凉的气息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那疯狂涌入体内的天地灵气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轻柔地引导、散去。

眼中日月异象迅速消退,恢复成原本的墨黑瞳仁,披散的金发也重新变回乌黑。

强行提升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带来一阵虚脱感,但他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安定。

夏玄月这才缓缓转过身,面向惊疑不定的三人。

她脸上那抹面对儿子时的温柔浅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俯瞰蝼蚁般的冰冷与漠然。

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扫过幽泉滴血的手,扫过断臂的灰衣老者和脸色惨白的枯木长老身上。

“伤害我麟儿的人,”她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都得死。”

话音未落,她身影微微一晃,仿佛融入了月色之中,瞬间消失。

下一刻,她已出现在左侧试图偷袭的枯木长老面前。

枯木长老瞳孔骤缩,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如何移动的,只觉眼前月华一闪,脖颈处便是一凉。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去,触手温热粘稠,鲜血正从一道细如丝线的伤口中狂喷而出!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气息瞬间断绝。

那断臂的灰衣老者见状,亡魂大冒,转身就想遁走。

然而他刚提起真气,便觉腰间一麻,视线诡异地向下偏移——他看到了自己的上半身还站在原地,而他的下半身,正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坠落。

无尽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的意识。

电光火石之间,两名元婴后期的修士已然毙命!

仅存的幽泉长老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半分战意,身形暴退,化作一道幽光向远处天际遁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夏玄月立于原地,甚至未曾看他逃遁的方向,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对着幽泉消失的虚空,轻轻一握。

“嘭!”

远方的夜空中,仿佛有一朵凄艳的血色烟花骤然绽放,随即消散无形。连一声惨叫都未曾留下。

从夏玄月现身,到三名元婴修士尽数陨落,不过短短数息之间。

姜青麟瘫坐在地,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月光下,娘亲夏玄月衣袂飘飘,银发如瀑,绝美的侧颜清冷如仙,与在破碎天庭废墟中那个温柔、甚至带着几分柔弱,任由他予取予求的娘亲,形成了强烈到极致的反差。

这种强大令他感到陌生,如月中仙子,遗世独立,姜青麟看着她有种不真实感。

就在这时,夏玄月已转身回到他面前。

方才还凝在眉梢眼角的凛冽杀意,竟如春雪般悄然消融,只剩下一片温软的关切。

她俯下身,指尖轻抬,替他拂开额前被汗水浸湿的乱发,目光落在他因玉冠碎裂而披散开的乌黑长发上。

“头发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她声音很轻,像夜里悄悄落下的絮语。

没等姜青麟开口,她已经绕到他身后,不知从哪取出一柄细玉梳,动作轻柔地,一下一下为他梳通纠缠的发丝。

她的指尖微凉,带着月华灵力特有的温润,每一次梳落,都像也一并带走了他骨子里的疲惫。

姜青麟肩头微微一僵,随即又彻底松了下来。

他闭上眼,任这份久违的、被人细心打理的暖意包裹全身。

这一刻他才找回了那个破败天庭里的娘亲,那种陌生感瞬间消失。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只是执梳的人,已从李清月换作了夏玄月。

“方才你强冲封印,时间虽短,灵气却如洪流过境,经脉怎么受得住。”她一边低语,一边熟练地将他的长发拢起,束成一个挺拔的发髻。

话音里藏着心疼,也带着一丝未散的后怕,“若不是娘亲感应到你封印有异,及时赶来……”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手中的动作更轻柔了些。

不过片刻,一个端正的发髻已然成型。

她略略沉吟,指尖月华流转,竟凝出一支玉簪——通体温润,隐有光华内蕴,细看之下,那质地竟与她所居的月华宫有几分相似。

她小心地将簪子插入发间,固定妥当。

“好了。”夏玄月转回他面前,仔细端详片刻,唇角终于漾开一丝笑意。

她伸手轻抚过那支玉簪,低声道:“这里面凝了我一缕月华本源,平日可助你静心。若再遇危急……或许,能为你挡下一次灾劫。”

说罢,她又一次将他轻轻揽入怀中。

“麟儿。”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颤音。

“娘亲……”姜青麟埋首在她带着清冽冷香的怀抱中,劫后余生的松弛感涌上心头。

夏玄月仔细端详着他,确认他除了真气消耗过度、脸色有些苍白外,并无明显外伤,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拉着姜青麟走到旁边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旁,柔声道:“你先躺下,让娘再仔细检查一番,娘怕有隐患。”

说着,她让姜青麟枕在自己柔软而充满弹性的大腿上。姜青麟依言躺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视线不经意间向上望去,话语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从这个角度看去,娘亲绝美的脸庞被那高耸饱满的峰峦遮挡了大半,视线所及,唯有那两座几欲裂衣而出的浑圆玉峰,几乎要压到他的鼻尖。

薄薄的月白丝质衣料下,隐约可见顶端微微凸起的轮廓,随着她轻柔的呼吸微微起伏。

一股混合着月华冷香与成熟女性体香的独特气息幽幽传来,钻入他的鼻腔,让他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几拍。

夏玄月对此恍若未觉,或者说,在她心中,麟儿永远是需要她呵护的孩子。

她玉指轻点姜青麟眉心,一股精纯柔和的月华真气缓缓渡入,仔细探查他的识海与经脉。

另一只手则复上他的心口,感受着那颗“天心”种子的状态。

真气在他体内流转一周,夏玄月微微蹙起的黛眉缓缓舒展。

封印虽然被强行冲开片刻,但得益于她当初设下的禁制足够稳固,加上姜青麟解除的时间极短,并未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只是经脉因灵气粗暴灌入有些许震荡,需要调养几日。

那“天心”种子依旧被月华符文牢牢封印着,并无异动。

她轻轻松了口气,指尖怜爱地拂过姜青麟的额发,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轻柔与郑重:“以后,绝不可再自行解开封印,知道吗?若非娘感应到你体内封印异动,及时赶来……”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后怕。

“嗯,我知道了,娘亲。”姜青麟连忙点头,压下心中那丝因近距离接触而产生的异样悸动,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他握住夏玄月微凉的手,关切地问:“娘亲,你体内的反噬之伤,都好了吗?”

夏玄月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个令他安心的笑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得了麟儿的‘鼎力相助’,早已痊愈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和深意,脸颊微微泛红,在月光下更显娇媚。

姜青麟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想起在月华宫殿和瑶池中的种种荒唐与亲密,耳根也不由热了起来。

看着她那双漾着水光的柔媚眼眸,以及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调弄神情,姜青麟心头那点被强行压下的燥热“噌”地又窜了起来。

他哪还忍得住,手臂一伸,便将那具温香软玉的身子揽进了怀里,低头便复上了她微启的红唇。

“唔…”夏玄月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吟。

齿关几乎是瞬间便被熟悉的力道叩开,任由那滚烫的舌长驱直入,精准地缠住了她无处可逃的软嫩香舌。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试探,这个吻带着几分惩戒,急切地吮吸、纠缠,将她口中清冽中带着一丝甜腻的津液尽数攫取。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脑中晕陶陶的,只能发出细弱可怜的呜咽。

姜青麟的手也没闲着,顺着她纤细的腰肢滑上,隔着薄薄的月白丝料,一把便握住了那团他无比熟悉的丰腴软玉,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指尖有意无意地刮过顶端悄然挺立的蓓蕾。

“嗯啊~”夏玄月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过电般,从被他肆虐的唇舌到被他掌控的乳峰,酥麻感瞬间流窜全身。

她双腿发软,几乎完全躺在了儿子身上,原本下意识抵在他胸膛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攀上了他宽阔的肩背,指尖无力地蜷缩着,抓皱了他的衣袍。

鼻腔里溢出的呻吟又娇又媚,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求:“麟儿…别…”

直到感觉怀里的娇躯彻底化为一池春水,软绵绵地依附着他,连反抗的力气都快没了,姜青麟才意犹未尽地稍稍退开。

唇瓣分离时,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他看着娘亲脸颊绯红、眼波迷离、微微喘息的模样,心头那股被她挑起的邪火才算平息了些,拇指揩去她唇角的水渍,低笑着问道:“娘亲,还敢不敢调戏我了?”

夏玄月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种魂儿都被吸走的晕眩中回过神。

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似娇似嗔地睨了他一眼,那眼神里三分埋怨,七分纵容,还带着一丝被“欺负”后的委屈,端的是风情万种。

她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与绵软:“坏麟儿…就会欺负娘亲…”

他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同时将夏玄月也拉了起来:“娘亲,我们先回之前的驿站一趟,还有些手尾需要处理。”他想起了那对母女,以及昏迷的侍卫们,眼神重新变得冷冽。

“好。”夏玄月温顺地应道,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两人并肩,踏着清冷的月色,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夏玄月安静地跟随在姜青麟身侧,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儿子身上,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满足。

仿佛只要在他身边,踏足这凡尘俗世,去面对任何风波,都成了甘之如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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